身子不适,无法来给夫人请安。”
“哼,真是反了她了!三番两次用同一个借口,当真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吗,去,去把马府医请来,带去留春苑给月姨娘诊个脉。”白氏眉头紧蹙,脸上微红,明显是被气得不轻。
她的家世并不显赫,只是从四品的官宦人家之女。起初知晓来府上提亲的是尚书府二公子时,全家上下皆是欢喜不已,攀上了尚书府这一门姻亲,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。没想到,进门才发现,二爷院中已有一名妾室,听闻是二爷的救命恩人。好在,她也只想当好尚书府的二少夫人,至于二爷有多少妾室,只要不让庶长子生在她前头,她都可以忍受。
“南春,咱们去院中走走。”白氏唤身边另一个大丫鬟,缓缓起身往屋外走去。
九月还未到中旬,天气依旧炎热,近日也并未下雨,空气中不仅闷还夹带着一丝丝热气。
白氏望着院中的一架浅绿色秋千发呆,这架秋千并不是为她而架起的,而且二爷还警告过她,不准靠近那片区域。说起二爷,她好像也好久没见到他了,久到她的记忆只停留在他们新婚之夜的那一晚,只有那一晚的记忆最为清晰。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,婆婆又在催她了,可是…她与二爷只有新婚那一夜有肌肤之亲,之后二爷再也没有碰过她,她又如何能怀得上孩子呢。
留春苑
“月姨娘,您还是躺着吧…咱们今日可说了身子抱恙,要是让二少夫人的人看到就不好了。”小莲跟在一名穿着花哨的年轻女人身旁劝说。
“看到就看到,我就是不想去给那个女人请安怎么了?”姚月心中一直愤愤不平,来京都找宋珣是要让他娶她做妻子,可就因为她的身份低了些,只给了个姨娘的名分。而那个白氏,也比她好不了多少,凭什么她就可以做正室,她不服。
小莲听到这话都想捂上月姨娘的嘴,她是造了什么孽,上天才把她送到月姨娘身边做丫鬟,迟早有一天她会被月姨娘害死。
“月姨娘…”小莲想再劝一劝。她不知道月姨娘哪里来的自信,二少夫人没苛待她已经算不错的了,二爷更是没来过几次留春苑。
“行了!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。”姚月白了一眼身旁的小丫鬟。
二人正在西跨院走着,忽然迎面走来一个粉衣丫鬟和一位背着药箱的老头子。
小莲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,想拽住月姨娘往回走,却已是来不及了。
“月姨娘,留步!”缇冬疾步走过去,行了个礼,才又缓缓淡声道:“二少夫人听闻月姨娘身体欠安,特命奴婢请了马府医前来为您诊治,请您回到苑中吧。”
姚月此刻也反应过来,连忙踉跄了一下,扶住小莲的胳膊,虚抚着额头,弱弱地吩咐小丫鬟:“小莲,快,快回去,头痛得很…”
马府医在留春苑已经给月姨娘诊了不下十遍的脉,得到的答案都是身体健康无任何病症。而月姨娘一直坚持自己的说法,说是头痛欲裂,浑身无力。
两人各执一词,缇冬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,只好回到二少夫人身边如实禀报。
“呵,耍无赖倒是一把好手。缇冬,你跟苏婆子过去,就说是本夫人吩咐的,月姨娘不顾尊卑,藐视主母,杖五下,禁于留春苑一月。”月姨娘打杀是打杀不得,毕竟是二爷的救命恩人,不看佛面也得看僧面,小惩小戒就算了。
“是,二少夫人。”缇冬和苏婆子领命退下。缇冬早就看这个月姨娘不顺眼了,明明是一个妾室却心比天高,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,自己哪一点比得上二少夫人。
丫鬟婆子退下后,白氏走到窗边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,心中略带忧愁,也不知二爷今晚是否回来。
此时的宋珣正在宋尚书的书房中。
“哐!”一个砚台向地上跪着的人砸去,还好地上跪着的男子闪避及时,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你、你!你是要气死我吗?区区一个女人值当你这样吗?我和你娘不盼望你有什么大出息,左右这个家有你大哥顶着无碍。珣儿啊,看开一些,你也知你大哥大嫂于子嗣上甚是困难,家里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了。你当下为宋家延续香火才是大事啊,何必在乎一些儿女情长!”宋尚书语重心长地劝导。他已经年迈,也只育有两个嫡子,长子不知因何缘故,子嗣上颇为困难,现下孙子也只有一个,还是体弱多病。哎…他想趁着自己身体还硬朗些,好好栽培后辈,至少不能让宋家就这样一代不如一代没落下去了。
宋珣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,紧抿着唇久久不语。
“逆子,逆子啊!你难道真的要孤老一生是吗!你…”宋尚书气得连脖颈都红了起来,说到最后,颓废地跌坐在椅子上,手指颤抖着指向地上的男子。
“好,儿子听从父亲的便是。”宋珣说完,缓缓从地上站起拍了拍锦袍,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,轻声喃喃自语,“你看,他们是多么的自私…”
夕风院
“二少夫人!二爷回来了。”南春急忙回来禀报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