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踱回原位,一边接着解释道:“哪怕朕,当真想借由此事发难平王,也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。”
曹正淳伏地叩首,话音微颤:“老奴知罪……赵嘉仁祸乱朝纲,老奴本想为圣上分忧,竟不知这样反倒与他同罪了。”
皇帝并不接话,却道:“准备了酒菜却无人享用,岂不可惜。来人——”殿外进来两名侍卫,男子指了地上的食盒,吩咐道:“给那杜英送过去吧。”
说罢,皇帝走到曹公公的面前,搀他起身,又道:“大伴顾全大局,事事为朕着想。朕,感激你。”
杜英一死,赵嘉仁终于知道自己成了弃子,便也不再负隅顽抗,刑部官员让他认什么罪,他就认什么罪。不出月余,刑部就有了结果,呈报圣上决断。
皇帝对于刑部如何平反此案实则没有兴趣,奏折上,依律对赵嘉仁施以“吊刑”的谏言也太过无聊。皇帝将折子扔到一边,视线转向了书案旁,候召多时的刑官胡威:“听闻赵嘉仁在刑讯时,素来喜欢当着犯人的面,笞刑拷打犯人的儿子,以此来逼问口供。爱卿想到什么好点子没有,可以让他,自食恶果。”
胡威有备而来,呈上了一个折子,展开后,里头罗列着详尽的刑责流程,皆配以图画,一目了然。
“圣上曾说过,刑部必定会判其吊刑,因此微臣设计了一套刑罚,名为’父慈子孝’。既能保证将犯人吊刑处死,又能让他一尝现世果报。”
这一日,经过一早上的灌洗、沐浴、更衣,赵嘉仁身着囚服,反绑双手,被带往午门刑场。赵嘉仁对自己的下场心知肚明,可当他看到自己的三个儿子跪在刑场上的时候,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,一时潸然泪下。
只见三名男孩皆身着素服,下身只缠着一条褌巾,露出两瓣浑圆白嫩的小屁股。赵嘉仁见此情形,不禁叹息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。他一生钻研笞刑的各种奇技淫巧,又素爱打别人儿子的屁股,以此逼犯人招供,如今却轮到他自己的儿子,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,被刑官屈辱地打光屁股了。
依本朝律法,朝廷官员如犯轻罪,可以让家中长子代受笞刑抵罪,甚至有些官员犯下重罪,然而品级颇高,也可适用此例。但“受笞抵罪”终究是“赦免”的一种形式,而赵嘉仁“构陷忠良、捏造冤案”甚至“诬陷皇亲贵胄”,凡此种种却是罪无可赦。他的三个儿子都要因他而连坐受刑,自然就没有资格替父受笞抵罪,这便彻底断了赵嘉仁的生路。
胡威身为监刑官,宣读了皇帝的旨意,在其授意下宣布开始行刑。
赵嘉仁随即就被带至刑场中央,由刑官搬来一个及膝高的木墩让他站上去,又在脖子上套好绳索,这便是吊刑之前所需的全部准备了。然而他要受的可不是简单的吊刑,正如胡威宣读的判词里所写,皇帝所赐刑罚,名为“父慈子孝”。
木墩的底部并不平稳,需时刻小心地维持平衡,才能在上面站定。随着绳索渐渐升高,赵嘉仁被迫踮起脚尖,脚下如履薄冰。
照理说既然要将他吊刑处死,刑官此时只需要踢倒赵嘉仁脚下的木墩即可,然而恰巧相反,这“父慈子孝”的刑罚不容他速死。刑官在其耳边叮嘱了一声“站好别动”,随即竟然一把扯下他的囚裤,褪到了脚踝!浑圆饱满的一双翘臀裸露人前,赵嘉仁羞愤地惊呼一声,身子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险些从木墩上滑落。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,皇帝的心思竟是如此歹毒,哪怕是要将他处死,也不放过这最后的机会折辱他,让他在临死之际,还要被刑官狠狠地打光屁股。
刑官直接割断了褌巾扔在地上,赵嘉仁羞得面红耳赤,这下他那因为恐惧与羞耻而缩成一团的鸡巴也失去了仅剩的遮羞布。与此同时,赵嘉仁听见场边也有动静,竟是他三个儿子中最小的帼儿被扒下了褌巾,带到他面前。
“呜呜……你们,别……别杀我爹爹……”小少年声泪俱下,娇小的身子哭得直打颤。
胡威来到男孩身边,蹲下身子直视着他,语气平淡地说道:“帼儿别怕,我们不想杀你爹爹。但是你爹爹犯了大错,必须受到严厉的惩罚。”小少年仍有些半信半疑,赵嘉仁却是一清二楚,这所谓的“严厉惩罚”就是要他在自己的儿子面前,被人痛打光屁股。
“这几位刑官大人,要用廷杖打你爹爹的屁股一百下,而你要负责报数,不能有错漏,明白了么?”
小少年泫然欲泣,点了点头,随即竟被拦腰抱起,不及惊呼,已被抱上了承恩台,锁住了脖颈、手脚。胡威并没有告诉小少年,如果他报数出了错漏,不仅那一记廷杖要重打,他自己也要受到十下板子的惩罚。
“父慈子孝,主刑其一,廷杖一百。置棍——”说着,刑官让赵嘉仁转了个身,背对着儿子准备受刑。
“父慈子孝”这样的刑名,在如今的赵嘉仁听来,尤为可笑。刑官又特意将囚衣向上卷了卷,塞进赵嘉仁的手心里让他捏着,以便让即将受罚的屁股蛋子完完整整地暴露出来。正当他为这场残酷而荒诞的戏码发出阵阵干笑之际,两支冰冷的藤棍已贴在了他的臀瓣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