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逼视下,陈清无言以对。看起来俊秀儒雅,说起话来,比锦瑟还毒舌。陆言修扫了叶锦瑟怀里的胡晓冰一眼,淡淡地说:“你能等,她可等不了。”叶锦瑟打了个激灵,快速地把人递给张扬,挤进电梯里。陈清自知陆言修说的都对,当机立断地朝着叶锦瑟说:“你们先走,我和谢志康要留在这,等其他兄弟过来,避免有人破坏现场。”亨特按了电梯,门缓缓合上。没有人说话,气氛压抑得令人透不过气来。叶锦瑟偷觑了陆言修一眼,他面无表情,目视前方。小区门口停了一台小型医疗车,张扬的女助手上前帮忙,把胡晓冰抬上去。叶锦瑟的脚不听使唤地也想跟过去,听到陆言修说:“过去添乱?”叶锦瑟:“……”他瞥向叶锦瑟的黑眸隐隐带着些警告。亨特跟着陆言修多年,鲜少见到他今天这模样。每次心情有些波动,都和叶大小姐有关。也不知道叶锦瑟留在陆言修身边,是福还是祸。亨特想了想,当了一回和事佬:“叶小姐,放心,张医生是全球知名的复合型医学人才,简单来说就是什么疑难杂症都懂,你朋友在他那里,一定会没事的。”叶锦瑟想起来,陆言修的手腕受伤,其他医生都说要1个月痊愈,张扬看过,疗程缩短一半,确实厉害。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灵丹妙药,怎么看他都不像什么复合型医学人才,倒是挺像大神棍的。她跟着陆言修上车,亨特当柴可夫司机。车门刚合上,小区开来两辆车。一辆是警车,另一辆是车牌av6666的红色法拉利。透过车窗,叶锦瑟和段燕平默默地对视。突然,一个大手掌从她身后伸了过来,捂住她的双眼。段燕平看到对面的陆言修,不自觉地凝住视线。明明是第一次见,段燕平心中有种被人完全看透的感觉,仿佛那目光可以看穿一切,让人没有一丝保留的余地。“开车。”陆言修吩咐。汽车发动,倏地离开。“为什么不给我看他?”叶锦瑟拨开他的手。她恨不得用眼神在段燕平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。“他没我帅。”“……”青城公安局,陈清准备去审讯室审问谢志康,途中接到叶锦瑟的电话。“胡晓冰的伤势怎么样?”“伤口都处理好了,但她一次性被谢志康强迫摄入大量冰毒,精神状态很差,现在不适合录口供。”“人没事就好。”胡晓冰这个证人对他们而言,实在太重要了。“等她情绪稳定些,医生也觉得她合适录口供的时候,我第一时间告诉你,地址待会儿短信发给你,你随时可以过来看她。”叶锦瑟顿了一下,补充一句:“这里很安全。”这句话无非想让陈清放心。“我信你。”陈清笑了笑。她大步进入审讯室,看到韩肖竹跟了过来,有些诧异。平常都是韦令杨和她搭档的。韩肖竹拉开椅子,他坐到她身边。陈清敛敛心神,质问谢志康:“我们在你家里搜出不少毒品,有什么话想说?”谢志康看了看韩肖竹,似乎在琢磨他身份,目光最终落在陈清身上:“我要等律师过来。”
这个人渣来来回回都是说这句话,也不腻。陈清深呼吸,强忍着怒火,冷笑:“律师帮不了你,只有你才能帮到你自己。”见谢志康不回应,陈清又说:“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吸毒,教唆和引诱他人吸毒,甚至涉嫌贩毒,数罪并罚,知道自己要坐多少年牢吗?”谢志康眼神微微晃了一下,显然这句话对他有影响。韩肖竹:“说错了。”陈清愣了愣,马上反应过来,附和:“喔?哪里说错了?”韩肖竹望着谢志康,脸上是自信的笑:“刑事科学技术的同事在他家主卧器具里提取到王小丽的血迹。”谢志康嘴唇闭得更紧了,依旧不准备说话。陈清想了想,主动替谢志康回答:“说明不了什么,可能是他和王小丽s留下的,不代表他是杀害王小丽的真凶。”两人明明没有彩排,她却知道他想要什么,韩肖竹内心暗笑:“这么说也对,但他家客厅的地板有大量的血液反应,怎么解释?”谢志康神色有些恍惚。他盯着陈平贵用清洁剂清洗了地板,还用猪血涂满地板用来混淆视听,专家不可能提取到王小丽的dna。谢志康皱眉,看向韩肖竹,依旧沉默。韩肖竹回视他,一字一句地说:“怪就怪在,下水道里提取到王小丽的人体组织和血液残留。”瞬间,谢志康脸色变了,眼底的恐惧就要溢出来,掩藏不住。陈清火上浇油:“现在证据确凿,在刚才的罪名上加多一条,故意杀人罪,有毁尸灭迹的行为,量刑会更加重,这辈子都要在牢里过了。”过了两秒,陈清又说:“不用担心,监狱里的饭管够。”“别这么说。”韩肖竹淡淡一笑,“虽然证据确凿,要是有坦白情节,可以从宽处理,配合的好的话,我们可以向法官求情,减少刑期和罚金。”谢志康背靠着椅子,神情已经慌了,好似有在考虑韩肖竹的建议。韩肖竹不满足于此:“源华集团涉嫌走私,贿赂政府高管,如果你当污点证人,检举揭发,可以戴罪立功,争取宽大处理。”一听到“源华”两个字,谢志康的眼神就变了,变得极其复杂,怨恨,感激,抗拒,恐惧。韩肖竹坐起来,走到他身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你也知道陈平贵落得了什么下场,律师是帮不了你,只有警察能保住你性命。”“韩队,他不会说的,一直都是段昌荣供他读书,段昌荣对他来说就是再生父母,有养育之恩。”“噢?”韩肖竹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,“什么样的父亲会虐待孩子,